孙逸超;一般认为朱子的“二重体用论”包含来自佛教的理事体用和中国本有的形质体用,依托于理事二元结构。“二重体用”的一个论据是《太极图说解》中的太极体用。朱子引入已发未发解释体用一源与体立用行,《太极图说解》中的体用框架是理事体用。而太极之体和太极之用都是天理,与形而下的事物及其活动处于不同层面,不应被归入形质体用。“二重体用”的另一个论据是朱子给吕祖俭书信中所说的形质体用。但理层面还可以分为天理与事理,天理层面的性与事理层面的道构成性道体用,事理层面的所当然之理及其在事物上的实现构成当然体用,二者叠加就成为天理到事物的理事体用。由此,基于天理、事理、事物三层结构,朱子架构起太极体用、性道体用、当然体用、形质体用的四重体用关系。在这多重的体用关系中,朱子常用不同的概念解释“体”,理事体用之体是“本体”,形质体用之体是“形体”,还有性道体用和当然体用中可以指向形而上者的“骨子”、“体段”即“骨体”,太极本体也可以被理解为太极的本然体段。虽然各种“体”含义有所差异,但朱子的使用有其一致性,即凡是尚未活动、有待实现、有待展开的体段都是体,相应地,凡是活动、实现、展开的状态或能力都是用。朱子环环相扣的四重体用关系消解了佛教体用论超脱尘世的终极指向,形成了以儒家价值作为基础和支撑的新体用形态。
2025年05期 v.52;No.279 10-19页 [查看摘要][在线阅读][下载 1549K]